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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分泌物医生一直揉……看我不c死你的

时间:2022年01月03日 9:44:30来源:吃瓜网 作者:佚名浏览:(77)次
[导读] 第14章 钞能力呗    等周正和杨安到了的时候,李锦和金舒因为听了一场索然无味,价值五文钱的琐碎故事,两个人面上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。    倒是卖灯笼的小贩,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一个人竟然嘟嘟囔...

第14章 钞能力呗

    等周正和杨安到了的时候,李锦和金舒因为听了一场索然无味,价值五文钱的琐碎故事,两个人面上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。

    倒是卖灯笼的小贩,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一个人竟然嘟嘟囔囔了一刻钟。

    若非杨安一声呵斥,打断了这场单人表演,估计这小贩还能疯狂地再唠一个时辰。

    回去的路上,金舒走在后面,提着手里的老虎灯,感受到身旁一抹探寻的视线。

    她望回去,就见周正,胳膊夹着她那些刀具,神情诧异地看着她手里的灯:“你们怎么知道那扎灯笼的,还会说故事?”

    “呵。”金舒干瘪瘪笑了一声,幽怨地瞧着李锦的背影,“钞能力呗!”

    说完,歪了歪嘴,不满地吐槽:“换情报的时候,出手这么大方,前些日子我那酒楼的账,就是不肯结。”

    话音刚落,李锦猛然停了脚步,回过头“十分和善”地看着她,轻笑一声,从袖兜里掂量出五文钱:“怎么?方才的故事,先生没听到结局,心有不甘?”

    金舒一滞,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王爷误会了。”

    却见李锦直接抬脚,冲着金舒走了过来,将她手腕钳住,手掌摊开,生生把那五文钱塞进了她手心里:“先生焚膏继晷,今夜如此疲惫仍然出活,这钱还是要给足的。”

    他脸上笑的,比寺庙里供奉的大佛都要璀璨,刺得金舒眼疼。

    这家伙,是在公报私仇啊!

    见她懵在原地,李锦格外满意,方才被那无用的唠叨而充斥的大脑,仿佛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,一下就得到了缓解,心情格外的舒畅。

    只有金舒,将焚膏继晷这个词,砸么砸么味,低头可怜巴巴地瞧着手里的五文钱,有苦难言。

    被迫收了这加班费,那她纵然是挑灯夜战,今晚也得将那尸体给验出来了。

    可此时,一直存在感极低的林阳知县,突然就上前两步,极为郑重地行礼:“靖王殿下,不妥啊。”

    杨安扫了一眼金舒,又言:“下官见这位金先生,对亡者尸体又是动刀,又是上锯,夜里不比白日,这般动静,恐招致邪祟。”

    这种话,自从李锦坐上六扇门门主的位置起,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。

    大魏建国至今210年,仵作不能解剖尸体的规则存在了204年。

    先太子李牧意图谋反的案子里,便是因为不能解剖尸体,使得那能够直接将案子定性的关键的一环上,出现了太多的可能。

    作为皇帝的李义,就算有心想要保住李牧,也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“可能”,而被各方势力推着走。

    最终为了保住他性命,不得不走了将太子李牧废黜,流放西北,将萧贵妃打入冷宫,这一步臭棋。

    可即便如此,也没能救下李牧的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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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所以,当李锦接手六扇门之后,颁布的第一项规则,便是命案受害人家属,若无正当理由,不得阻挠仵作验尸解剖。仵作验尸后,必须详细记录,留下护本,以供破案使用。

    而今,杨安却拦在他的面前,一本正经,振振有词,李锦心里不悦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
    抬眼,望了望这星辰满布的天,唰的一下甩开扇子,似笑非笑瞧着他:“杨大人,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?身不正,所以怕鬼敲门?”

    一句话,戳得杨安面颊一白,后背泛起一层虚汗,他赶忙摇头,抿了抿嘴:“下官只是……王爷晌午至此,一头就扎进案子里,如今天都黑透了,属实也当歇息歇息了。”

    李锦的扇子在手中慢慢悠悠的摇晃着,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,眼眸微眯:“……这般境况之下,杨大人居然还能睡得踏实?”

    他合上扇子,啪啪两下,敲了敲杨安的肩头,带着一抹轻蔑的冷笑,快步向前,迈进了林阳县衙的大门。

    半晌,杨安才直起腰,转过头,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,提着衣摆,赶忙跟了上去。

    依旧是白日那间小屋,金舒点好灯盘,将绑手系好,笼上纱巾,戴上手套。她瞧着面前的尸体,不紧不慢地把今日刚刚采买的刀,在灯盘的火尖上,来回过了一道。

    工具齐全,就像是为金舒插上了翅膀,自她俯身走刀的那一刻开始,这小小的一方天地,便是她大展拳脚的舞台。

    白日也好,夜里也罢,本着“对每一个曾经璀璨的生命负责”的态度,金舒将全部的注意力,都集中在眼前缓缓呈现的一切上。

    那一刻,她就是尸语者,她就是亡者的代言人。她所做的一切,都是在为亡者申冤,为不该如此逝去的生命,讨一个人间公道。

    随着刀刃不断向前,各种细节,在她的脑海里,逐渐串联成了线。

    “死者年龄四十左右,死亡时间二十日前后,颈部勒痕,勒沟水平均匀、环绕闭锁,呈较窄的深褐色皮革样化,后颈部勒沟相交,皮肤小嵴状隆起和点状出血,甲状软骨骨折,舌骨骨折。”她起身,将手里的刀换了一把剔骨刀,往前走了两步,抬手将尸体的头部转动了一下。

    “头部颅骨骨折,部分断裂,推测是钝性冲击引起,伤痕很新,但不致命。”

    说完,又到另一侧,用力地捏了捏大腿与小腿。

    “腿部骨折错位,是旧伤,平日并不太影响行动,也就是说,是具有一定的反抗能力的。”

    她说完,摘了手套,看向李锦:“王爷有绳子么?”

    话音刚落,李锦便将自己绑手的细绳递给她。

    金舒仔细看了看,比照着勒沟的模样,抬手又说:“再来一根。”

    她将两根绳子拧在一起,左右手一拉:“要不,周大人配合一下?”

    周正一滞,目光落在李锦的侧颜上。

    却见李锦抬手,一把抓着杨安的胳膊,扯着他到金舒眼前,笑眯眯地说:“杨大人,有劳了。”

    看着眼前的杨安,金舒咽了口口水,硬着头皮,小声说:“杨大人,得罪了。”

    而后,抬手,将绳子自后向前,绕在了杨安的脖子上。

    “王、王爷!这、这……”当场,杨安吓得脸都白了,抬手伸向李锦,惊恐地望着他笑眯眯的模样。

    “没事儿,杨大人放心,若是金先生失手了,也是为了破案,并不针对大人。”

    瞧着李锦,一副为了大义的凛然感,让杨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:

    “这……金先生,你还有失手的风险啊?”

 第15章 尽量不失手

    听他这么问,金舒一脸无奈:“小人也是第一次,尽量不失手。”

    “啊?”杨安听后,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。

    “根据尸体特征,凶手应该是将类似这种比较细的,比较结实的绳子,自后向前,缠绕在死者的颈部,交叉点在这个位置。”说完,金舒稍稍侧身,展示给李锦看,“死者的十根手指肚,以及面颊下颌骨的位置,均有擦伤结痂,创面偏指尖,创口有细痕,夹杂着土渍,推测是在不平整的土地上,摩擦形成,就像这样。”

    她将左手的手掌伸开,做了一个抓挠的姿势。

    “所以,凶手应该是和被害人搏斗之后,两人双双摔倒在地,受害人头枕部磕到了不平的凸起处,趁此机会,凶手用绳子缠绕受害人颈部。而后,受害人面部朝下,凶手在他背后,以置他死地为目的,大力地拉扯绳子。”

    她边说,她两只胳膊的力道,伴随着语言,下意识地大了一些。

    这力道稍稍改变,让杨安本就紧绷的神经,一下就到了临界点,脸色煞白,额头上的汗珠都流下来了。

    而金舒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,继续说着:

    “受害人在地面挣扎,擦破手指和下颚,凶手始终没有松手,力道大到,勒断了被害人的舌骨,过程持续时间很久,久到已经腐败至此,依然可见皮革样的痕迹。”

    这一方小屋,四个人,两盏灯火,影影绰绰。

    李锦一边垂眸思量,一边悠悠抬手,为金舒指了指已经呼吸困难的杨安:“先生可以松手了。”

    金舒愣了一下,恍然发现杨安已经抬手在抓颈部的绑绳,赶忙将绳子两端松开,两手举高,十分惊恐。

    遭了遭了,太过投入,一不小心手里就使上力气了。

    杨安弯着腰,捏着鼻子,十分纠结。

    这憋气,按说喘几口就好了,可是这屋里停放的尸体,二十来天的境况,臭得整个衙门都被淹入味了。

    他喘,可能会被臭死,他不喘,又会被憋死。只得捏着鼻子,呼吸得十分勉强。

    “杨大人,既然都验完了,也该歇息了。”李锦扫了一眼金舒的模样,勾唇一笑,仿佛在说让她安心,“之后,劳烦先生将护本写好,明日备查。”

    他伸手,将杨安脖子上的两根绳子扯了下来,递给了一旁的周正。

    “本王这绑绳,看来比较喜欢杨大人的脖子。”他笑着扶起弯着腰,半天换不过来劲的杨安,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肩膀。

    “辛苦了杨大人,亲力亲为,本王对你刮目相看。”这话说得,格外发自肺腑,诚恳得毫无破绽。

    原本,杨安心里一通火,觉得那小小仵作,竟然仗着靖王提携,就敢以下犯上,定要找机会,给她点颜色。

    结果,李锦这冷不丁的一通彩虹屁,把他刚刚燃起的火苗一下就吹灭了。

    他站在那哈哈地笑起,赶紧往自己脸上贴金:“王爷此话过誉了,身为林阳知府,当为百姓殚精竭虑,死而后已。如此大案,当然需亲力亲为,才能体会案情玄妙。”

    说完,竟还转过脸,冲着双手还举在空中的金舒称赞了一番:“金先生灼灼慧眼,名不虚传!哈哈哈!”

    待两个人一前一后,互相吹嘘,客套恭维着离开之后,金舒才放下手,站在屋里,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   入夜,她看着已经睡沉的金荣,将那盏老虎灯笼,放在他床旁的柜上。

    说是姐姐,实际上她们两个,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。金舒这六年来,又当爹又当妈,将这个男孩一点点拉扯长大。

    当年,江南定州下了金舒记忆中唯一的一场雪,阻拦了她离家远行的脚步。

    那夜越下越大的雪花,就像是千丝万缕的缘,推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,蹒跚着走到金舒的家门口。

    她抬手,有气无力地敲在门上,将沉睡于梦中的她叫醒。

    两个女人的相遇,像是命运的安排一般,再晚一天,都会是擦肩而过的结局。

    而此刻,沉沉睡去的少年,便是这命运对她的馈赠。

    她本以为,再来一世,虽幸运地带着前生记忆,却已经没了世上所有的家人。在千里江山,浩然天地之中,自己成了真正的浮萍,没了根。

    却在怀抱着那个小小的新生儿,听着他的哭声,看着他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模样时,焦急、心慌,生怕让他受伤。

    时间如梭,转瞬六年,当初的孩子已经到了要读书识字的年岁,金舒看着他的面颊,抬手,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鬓边碎发,温暖地笑起。

    屋外,隐隐传来笙歌乐舞的声音,空中,绽放出朵朵礼花,将她温暖的面庞,映衬得美丽而伟大。

    这一晚,将床让给金荣的她,蜷缩在屋子的长榻上,睡得很沉,很香。

    当太阳升起,她掀开被子伸个懒腰,揉揉眼,倒一杯水,转身要唤金荣起床时,看着那个睡在金荣的床上,和衣而眠的靖王李锦,愣在那里足足半刻钟。

    这什么情况?

    她手忙脚乱地赶紧穿好衣裳,站在桌边思量了半晌,还是决定先去找周正。

    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,周正肯定知道!

    晨光之下,金舒轻轻关上门扉,转过身刚走了两步,就在一旁的红柱前,瞧见了此刻也正看着她的周正。

    “周大人。”金舒赶忙唤他,眼睛撑得老大,手指着屋里,“这,王爷怎么在这仆役的厢房睡啊?”

    周正一脸为难,眉头微蹙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    见他不说话,金舒抬手挠了挠头,眉头皱成了一坨:“那这现在怎么办?”

    尴尬中,一道熟悉的声音,自两人身后,带着凉意,席卷而过:“吵死了。”

    身后,李锦迈过门槛,用那带着杀气的目光,直勾勾地戳着金舒。

    他脸上巨大的黑眼圈,疲惫不堪的模样,还有那升腾的起床气,怎么看都不像是睡得太好的模样。

    李锦轻轻关上门,转身,一声冷哼,咬牙切齿地蹦出来几个字:“等案子结了,非得办了这个杨安!”

    说完之后,他也没解释,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。只有周正,见他走远,稍稍歪了下身子,压低了声音小声说:

    “昨晚杨安,让他女儿借歌舞之名,投怀送抱。”

    他表情凝重,看着金舒惊讶到半张着嘴,指了指天空:“半夜,从屋顶上掉下来那种。”

    说完,他快步跟上李锦的脚步。

    院子门口,李锦猛然停住,稍稍回眸,看着刚刚跟上的周正:“……你很心仪这金先生?”

 第16章 他醋了

    李锦昨夜,被杨安这个昏官,安排了一场鸿门宴。

    歌舞声乐,烟花表演,一样不落下,除了领头的姑娘,穿得华美精致,其他的都一身素衣,如同众星拱月。

    杨安这意图实在太明显。

    可李锦这么多年,也不是吃素长大的,投怀送抱自然是没能成功。于是,杨安换了策略,李锦夜里看书斟茶是她,香炉添料是她,点灯铺床也是她。

    这谁敢睡啊!

    更绝的是,后半夜,杨安见他如一块石头般,不为所动,竟让他女儿半夜爬上屋顶,靠着一节绸缎,从屋顶玩什么空降。

    要不是李锦根本没睡,料到还有后续,怕这姑娘是要被周正当成刺客,戳成筛子。

    若非不得已,谁会跑到金舒这里来睡啊。虽然她女扮男装,可归根到底是个姑娘家。

    想到这里,李锦倒还挺庆幸她装男人装得挺像,不然今夜传出去,麻烦就大了。

    只是不知为何,看着她和周正说悄悄话的模样,总觉得扎眼。

    分明将她带出定州的人是自己,要感谢,要走得近一些,也当是同自己近一些才对,怎么跟周正就成了一副好哥们的模样了?

    此刻,周正也很懵。

    不是心仪,是敬佩,能给王爷提供助力的能人志士,他都敬佩。

    但见李锦一副不听到回答不罢休的神态,周正抿了下嘴,拱手道:“属下有话要说,若是冒犯了王爷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
    院门口,一株茶花开得正旺。披着白裘,身姿挺拔的李锦,转身睨了一眼身后,见金舒已经回屋,才悠悠开口:“讲。”

    周正深吸一口气,诚恳开口:“王爷,两个男子同睡,若是不解释清楚,属下怕金先生会落下阴影。还记得刘大人曾说过,金先生习惯上有偏执,格外反感与人同住。王爷好不容易才得此贤才,当小心维护拉拢才是。”

    两个人,黑白相对,脚下是青石板的路,身旁是白墙灰瓦,耳边阵阵鸟鸣,眼前落花片片,头顶蓝天白云,身沐朝阳金光。

    半晌,李锦眉头一高一低,喉结上下一滚,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。

    他服了!

    晌午,阳光正盛的时候,金舒站在案发的院子口,瞧着破落的门,思考着昨日得到的线索。

    大门正对着埋尸的萝卜坑,若非这院子是个荒芜的孤院,那露着半条腿和半只脚的尸体,早就被人发现了。

    想到这,她恍然大悟,惊呼:“原来如此!”

    “看来你也发现了。”李锦上前两步,面色不佳,笑意全无。

    他身后,被杨安打得面目全非的瞎子,拖沓着脚步,跟在后面,他脚上镣铐的声音,将这荒地里的麻雀惊飞,拍翅而过。

    李锦回眸扫了一眼,鼻腔里出一口带怒的气,径直往前。金舒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,手里拿着昨夜写好的护本,跟着他一起进了院子。

    凶手是谁,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有很明确的线索了。

    这是个典型的乡村小院,一面带门的栅栏,三面各有一间房子,中间环起一个不大的院落。

    而那个萝卜坑,几乎就在院子的正中,被捕快挖开之后,深约三十公分,还能找到残留的萝卜和白菜。

    除了瞎子,是不会有人能将埋尸地点选在如此容易暴露的位置,也只有瞎子,才会在埋尸体的时候,少埋进去半条腿和半只脚。

    金舒在这不大的院子里,走了半圈,就找到了那块嵌在地上,露出半个圆润的身型,上面仍然能看到血迹的石头。

    但除此之外,整个院子在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里,已经没了别的痕迹。

    “本座问你几个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”院子里,李锦站在萝卜坑边上,目光确落在金舒的身上。而那瞎子,被两个捕快按着,正跪在他的面前。

    “本座问你,你平日居住的房间是哪一间?”李锦的目光转向瞎子,看着他怔愣了片刻,抬手指着金舒的方向:“那间。”

    “确定?”

    “确定,小人虽然看不见,但方向感极佳。”说完,他嘿嘿一笑。

    等金舒再回头,看着一旁的屋门时,周正已经将门上的明锁打开。

    屋内一股糟气喷涌而出,熏得她直皱眉。

    所有的物件,都摊开摆在地上,四面就只有一扇朝着院子的窗户,能透进些许阳光。

    她刚要进去,李锦却唤了她一声:“等下。”他上前两步,站在门口,将袖口绑紧。

    而后蹲在地上,侧着头,借着微弱的光芒,注视着屋子的地面。

    果然,因为是瞎子,所以没有收拾屋子的技能,那些挣扎打斗的痕迹,虽然被破坏了一部分,但绝大多数,依然保留在屋子里。

    地面角落上的手印,墙面带血的抓痕,以及凌乱不堪,混杂叠加在一起的脚印,无不是在向李锦展示一个冲突剧烈的打斗现场。

    他起身,望着瞎子:“你和他在这里打过几次?”

    瞎子愣了一下,突然摇头说:“没有!他不是我杀的,我没跟他打过!我一个瞎子,怎么跟他打架啊!是隔壁的跛子买凶杀人,打死的!”

    “死者经常拿你碗里的钱,经常殴打你,可有此事?”李锦微微眯眼,给了金舒一个眼神,示意她现在可以进去了。

    院子里的瞎子听到李锦这么说,手攥着衣角,额头渗出汗水,半天才点了下头:“是这样的。”

    李锦不慌不忙,站在门前,娓娓道来:“那日,你和被害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,大打出手,因为他经常偷拿你的钱,又经常对你拳打脚踢,所以你当时动了杀心。”

    他目光一直注视着瞎子的神情,看着他的神情从诧异变成一抹惊恐。

    “你们一路扭打,打到院子里,他脚下一滑,头部磕在石头上,趁这个机会,你拿出绳子,勒住他的脖子,将他压在身下,活活勒死。”

    他唰的一声甩开了扇子,那陌生的声响让跪在那的瞎子浑身一颤。

    瞎子不言,李锦不问,就这么拿着扇子一下一下摇着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    看着他面颊的神色,逐渐因为心虚而变得苍白,逐渐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。

   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,金舒从屋里出来,一手拿着粗细长短都刚刚好的绳,那绳子的中段,沾染着几处血迹。

    另一手,则拿着一条破旧肮脏的裤子,裤腰处,也有几处血迹。

    金舒在李锦的眼前,将这裤子和绳子并排在一起,血迹的位置与模样,在阳光之下,刚好重合。

 第17章 本王的人你也想动

    荒宅,破院,阳光大好。

    瞎子的腰越来越弯,头几乎要点到这泥土地上,大颗的汗珠,沿着面颊,混着血渍与脏污,落在地上。

    李锦不慌不忙,拿过金舒手上的两样物什,直接坐在了那间房子门口的破凳子上。

    睨了一眼手里的绳子和裤子,一声轻笑:“你大概不知道,他摔倒的时候,磕在这院子的石头上,头部伤得极重,流了不少的血。”

    “所以也不知道,自己拿来当凶器的裤带,沾染了不少的血迹,甚至连你的裤腰上,都是成片浸染的血污。”

    听到这里,瞎子双唇颤抖,两只看不到光的眼睛,撑得像是鱼眼一般。

    他猛然直起身子,大呼道:“我!我是被逼的,被逼的啊!”

    “被逼的?”李锦收了扇子,眼眸微眯,“说说看,怎么逼的。”

    瞎子沉默了些许,双手握拳,咬牙切齿:“他该死!他偷我的钱,我和他说,让他别偷,他带我出去乞讨,我给他找个住的地方。”

    说到这,瞎子浑身颤栗,深吸了一口气,缓了很久才又继续:“我没来没想杀他,我当时带他回来,还给了他两件我舍不得穿的,好些的衣服。”

    “我跟他说,你别偷我的钱,咱俩结伴要得多些,钱对半分。”瞎子一声冷笑,咂了咂嘴,“在街上的时候还同意,在我那屋里,他立马变卦了。”

    他跪在那,浑浊的双眼,颓然地看着面前的土地,带着镣铐的手,艰难地抚摸了一下碎石尘土。

    就像是一种仪式,用来彰显他对这小院子的喜爱,用来怀念曾经混迹在街头巷尾的日子。

    “我虽然看不见,但我心还算好的啊!我把没去处的他收留了,我把他带回来,我让他住在另一间屋子里啊!就因为这些,那跛子骂我是傻子,骂我神经病,我都忍了!”

    “可他!他打我!他拿了我的衣服,抢了我的银子,还在我的屋里打我!”

    他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,又指了指头顶的苍天:“他该死!”

    那模样,仿佛将自己置于制裁者的位置上,就像是他做的这一切,都应该是正当的,无害的。

    李锦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,低头看着手里的腰带与裤子,抬眼,目光犀利,戳在他面颊上。

    正因为他是个瞎子,反而对周围的气息格外敏感。李锦的目光他看不到,却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威压,仿佛一双手卡在他的脖子上,让他透不过气。

    “他为什么打你。”李锦一字一顿,注视着他的面颊。

    整个案子,在瞎子的说辞下,看似是一个完美的闭环,但实际上,瞎子避重就轻,只说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。

    他带他回来,他给他住的地方,他将他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善人一般,而这一切,仿佛只是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。

    见多了世间两面的李锦,想要知道的是全貌,是事情的真相。

    “告诉我,他为什么要打你。”

    瞎子一愣,双唇一张一合,似乎是在想什么一样,半晌才抿了抿嘴说:“他嫌弃我给他的衣服是……是从……义庄那些死人身上扒下来的。嫌弃我给他的饭有些……不太新鲜。”

    “不太新鲜?”李锦眉头一挑。

    “是不太新鲜……”瞎子露出委屈的模样,“我就乞讨了两个馒头,我肯定不能给他,我就把以前剩下来的那些存粮给了他。”

   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,李锦瞄了金舒一眼。

    金舒微微弯腰,小声说:“都不能称之为吃的。”

    倒也不出意料,李锦看着他那拼命美化自己的模样,笑起来:“若我猜得没错,那些乞讨来的钱,你也没能对半分给他吧?”

    说到这,瞎子面颊白了,但脸上却透出一股子倔强,话里带着愤怒,想要挣扎着站起来:“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懂个屁!老子天生眼睛看不见,他个屁事没有的健全人,他凭什么跟我分一半?他卖的是我的惨!是我的惨!他就只出了个引路的力,凭什么对半分!”

    如此,案子的一切碎片,便缓缓聚拢,合成了一张完整的图。

    李锦看着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,挑着眉头:“卖的是你的惨?”

    他一声轻笑:“隔着一条街都知道,你生活自理上树砍柴都不在话下,谁会买你的惨?”

    被他这么一说,瞎子懵了。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,是他从没有听过的声音。

    “倒是你说那‘健全人’,脑子不好,腿上有伤,就算看得见,未必比你舒服到哪里去。”他扫了一眼瞎子埋尸体的萝卜坑,“你的所谓善意,不过只是为了利用他罢了。”

    李锦的话,将瞎子用善良包装的,自己那颗私欲的心上最后的遮羞布,揭了个干干净净。

    “而你还觉得,是自己制裁了他,可笑。”他下颚微扬,眼眸微眯。

    他长出一口气,刚要起身,就听见院子外一阵车马喧嚣。

    一整日都不见人影的杨安,此时坐在马车里,探出个脑袋,大老远地就冲李锦挥手。

    院子外,浩浩荡荡一队人,风尘仆仆地停在了门口。

    那阵仗,那规格,属实惊艳,满院子里,除了眼睛看不见,还沉浸在被戳了脊梁骨的痛苦情绪中的瞎子外,都被这阵仗给惊讶到了。

    浩浩荡荡几辆马车,依次停在门口,哗哗啦啦下来的一群人,扛着桌子,拿着椅子,七手八脚地摆在院子当中。

    笔墨纸砚一个不少,惊堂木还有肃静回避的牌子,竟然也被人举着分列两旁。

    不大的院子,一瞬间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。

    他这是将整个公堂从林阳的县衙大堂上,直接搬到了这个小院子里啊?!

    就见杨安一身官服,从后头最宽大的马车上下来,带着师爷一路小跑。

    跑进院子的一瞬,瞧着坐在小破板凳上,抬着眉毛看着他的靖王李锦,连连摆手惊呼:

    “哎呀!王爷身份高贵,怎能坐在那些个破烂地方……”

    话音未落,又瞧见李锦手里的一条绳子和烂裤子,眨眼便是面目狰狞,抬着手一下一下指着金舒:“小小仵作!怎能将这些个污秽之物递给王爷!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!”

    慷慨激昂,义愤填膺,方圆五十米的鸟都被他的声音给震上了天。

    “杨大人,你好大的官威啊!”李锦将手里的东西,直接塞进了周正的怀里,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他,面颊上仿佛包裹了万里冰霜,“怎么,本王的人,你也想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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